食品安全科学监管阶段文字实录

　　主持人（塔尼娅·迪塞·卡娃斯妮）：接下来请程金根先生，他是农业部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局副局长，他从事当前的工作之前有着丰富的在国外工作和学习的经验，所以我们也非常期待聆听他的演讲。

　　农业部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局副局长程金根：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非常高兴出席今天的论坛。今天上午参加了全国的食品安全周的活动，倾听了来自科学界、媒体、生产者、监管者的声音，同时也聆听了国务院副总理汪洋先生的讲话。今天下午又出席这个论坛，我感觉到这很重大，对于食品安全来说。在上个星期，刚在国务院参加了全国的食品安全的电视电话会议，也表明了中国政府在保证食品安全、农产品安全的决心。下午根据会议的安排，八分钟的时间，我把我国农产品质量的安全监管情况做一个简单的介绍。 我想主要说三方面的问题，第一说一下进展，第二是挑战，第三谈一下任务。

　　在我国农业发展过程中，大致归纳一下，这几年我们进入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我们说的米袋子工程。所谓米袋子工程，说得简单一点，就是温饱工程，就是让老百姓都有所吃的。这个工程大概是从1978年的改革开始。第二个工程是菜蓝子工程，也就是说这个温饱问题基本解决之后，解决副食的供应问题，也就是我们说的蔬菜、肉、蛋、奶的供应问题，这大概从1988年开始的，我们在中国农业发展工程上。第三个工程是餐桌子工程，也就是说的安全工程。大家都在讲，餐桌子工程是从2001年开始的，之前做过一些零星的工作，大规模的做食品安全工作和质量安全工作，在中国是从2001年，也就是十多年的历史，这十多年的历史，中国在质量安全问题和食品安全问题上还是取得巨大的成绩。

　　下面我讲一个问题，吃什么安全？中国的农产品到底是不是安全，这是我们在中国社会里面，我们广泛被问到的一个问题，因为我是做农产品安全问题的，所以很多人问我，农产品是不是安全的？我想告诉大家，中国的农产品总体是安全的。水平是一年比一年好。但是，我们有一个问题可以说是信心的问题，这个话说起来很长、很复杂，由于时间关系，我不好去展开。受到很多事件的影响，受到媒体的炒作，我们信心的问题受到一些影响。包括下午我过来，包括乳品的问题。中国现在的乳品应该是近20年，可以说改革开放以后最好的时候。由于信心问题，对销售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我们去年监测的结果，主要农产品合格率是96.9%，也就是97%。这个监测是监测全国31个省市区，151个大中城市，五大类产品，117个品种，抽了400多万个样，我们一个季度监测一次，全国广范围的监测到97%，所以产品是安全的，我们是有道理的。

　　安全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的法规体系基本完善，我们有食品安全法，农产品有农产品安全法，还有涉及到农业的，有农药方面的法律、兽药的法律、肥料的法律、乳品的法律，我们还有十几个有关的法律。这些法律可以说是支撑了我们的法规体系。还有为了保证农产品的安全，过去大概不到十年的时间，农业部发布了多国公告，中国是禁止生产和使用的农药是33种，限用农药是13种，禁止生产和使用的兽药39种，限用的是8种。这些品种都是过去推广的品种。另外，中国不到10年，我们的监管体系也逐步建成，我是农业部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局的，这个局是2008年成立的，也就是说在2008年之前农业部是没有专门的机构负责质量安全的。中国的食品管理体制主要是两个部门，就是食药局和农业部，市场之前归我们，市场之后归食药，质检总局主要负责进出口，主要老百姓消费的产品可能主要是这两个部委来进行监管。也就是说，我们农业部的监管是2008年才成立的，从那之后，现在我们所有的省都有专门的机构，有87%的市、71%的县、97%的乡镇都有专门的机构，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一些边远的地区，一些农业生产不是很重要的地区，可能没有专门机构，其他的都有专门的机构。

　　标准是监管的基础，去年底，我们已经发布了农兽药残留限量标准5724项，我们分析量是90.7%的标准，相当于或者严于CAC的标准，也就是说90.7%不低于CAC的标准，也基本上覆盖到全国的农兽药品准和主要的农产品、食物品种。此外，我们现在实施标准体系的工作方案，我们还想着五年左右的时间，使标准达到一万以下，与CAC基本同步。到2020年。

　　第二个我简单说一下挑战，应该说中国的农产品质量安全的问题，我说的安全合格率是比较高的，但也不可否认我们的问题，这个问题大概是这几方面，一个是农药残留的问题，第二是环境问题引起的质量安全问题，也就是我们的重金属超标的问题，还有高技术引起的一些问题。如果说挑战的话，中国做农产品质量安全过程中，我想第一个挑战就是数量问题和安全问题。数量问题，始终是中国政府的一个首要任务。但是，对地方政府来说，既保数量又保质量，难度是比较大的。而且还有中国这么多经济发展非常快，又是经济的转型期。政府在发展经济与保障民生的问题上有一个转变的过程。因为我们过去经济比较落后，所以政府主要把精力放在发展上，这几年我们开始重视民生问题，所谓民生问题就是食品问题、药品问题、教育问题、低保问题、社会问题。

　　我前面说到的这些不安全的因素，而且可以说，这些不安全的因素，在中国过去都是重大的科技成果，我们那些农药、兽药，包括瘦肉精，都是科技成果。我经常在外面讲，我们50年前，我们吃的都是有机食品，那时候我们没有农药，没有兽药，吃的都是有机食品。但是，那时候我们是什么呢？我们吃不饱。像我们这种年龄的人在中国基本上都有挨过饿的时候，但是我们确实吃的是有机食品，但是吃不饱。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里面，我们谈的话，人口增长和消费能力的提高，这是不断提高的，因为我们还在提高。所以，对总量的需求是刚性的需求，是刚性的增长。还有一个我们经济社会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消费者的质量的需求，也是在提高，也是刚性需求，这两个需求。所以，我觉得在中国保证农产品质量安全是全世界所有国家里面再难的课题。我们面临着很多发达国家无法面对的情况。我们调整严格监管与监管能力弱的矛盾，我们要保证食品安全，保证农产品安全我们要严格监管，但是我们有一个监管能力发展的要求。我们前面说到，中国的监管在十几年的历史，我们在十几年，可能还有不到位的地方，因为我们的法规也还不太严厉。我们的法规可能没有发达国家那么严厉，但是新的食品安全法的法规是比较严厉的。我们还有多头管理的问题，还有管理体系弱的问题，还有发展的过程。我们保证农产品安全还有很多制约因素，我们常常说的制约因素是社会发展阶段的制约因素，农业阶段的因素，还有农业的环节长链条。我们的农业生产是二亿多的农户在从事农业生产。如果我们来说养猪的农户，中国养猪的农户是六千多万的农户在从事养猪的生产。所以监管这些农户是很困难的。而且中国的消费文化也造成了监管的难度。我们都宣传中国的美食，中国的美食都希望新鲜的、鲜活的、原滋原味的。所以，中国大概在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这样，从南到北、从东到西，活猪、活牛、活禽、活鱼，几千公里的运输，我说的是活的，而不是新鲜的。这也给我们造成了一些监管的挑战。

　　第三个挑战，消费者的高期望值与现实问题难以解决的矛盾。我们的消费者总追求百分之百的安全，它就是不追求零风险。而且我们的消费者一般认为不合格就是不安全，往往加一个“毒”字，如果不合格了，或者农药产品超标了，就是毒菜、毒肉。第三，我们的消费者认为中国发展了，所以食品安全要有国际先进水平，这是国家消费者普遍的认识。所以，消费者的高期望值。中国这些年，中国的食品安全存在着大量的炒作，信心问题也是由于炒作问题引起的。2012年的中国食品科技协会有一个统计，12个热点问题只有3个是真正的食品安全问题，每年都有，我们在农业部来讲，每年都会处理这些炒作的，都是一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今年炒作的是草莓，去年说的是樱桃，每年起码有好几件。今天外国朋友比较多一点，我就说说今年怎么炒作樱桃，有消费者买樱桃回家了，调制的盐水，把樱桃放在盐水里面，然后大概多长时间，有小虫子从樱桃里出来，他说这个樱桃不安全。但是，很多人也没有重复去试验，我们的消费者也信，还有很多的炒作，我不愿意讲，前几天美国麦当劳打官司，有一批人炒作六条腿、八个翅膀的鸡，因为麦当劳卖鸡腿鸡翅值钱，是不是你的鸡腿多、鸡翅膀多。中国的消费者市场还比较大，很多不了解科学，也不了解科技的进步，也不了解畜牧业科技的进步。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给监管当局增加了很多矛盾。

　　第二我要说了，这几天正好是食品安全周，风险交流实在太重要了，风险交流、科普宣传在中国不是一个小问题，是非常重要的问题，这和社会的发展、经济的转型也有一些关系。

　　第三，我简单说一说任务，主要是想解决问题的途径。我想解决问题还得从生产或者监管两个方面，当然核心是保持吃得放心、吃得安全。产的方面，我想科学生产，科学生产这里面一个核心的问题我们要转变农业的发展方式，主要的核心是推进标准化、组织化和品牌化。这么多千家万户，肯定还是要把组织化，减少农户的生产数量，将来还要往这个方向。2亿多个农户，六千万生猪的养猪户，是很难监管的，我们肯定还要给它通过组织化减少这些数量。另外，我们还把工作做到基层，因为我们这些年，过去的五年，我们在基层的推广机构里面增加了一个很大的功能，就是基层的推广机构里面增加质量安全的信息服务。还有一些转变，过去从数量的安全到质量安全的转变。另外，把过去的监管和服务结合起来，把控肥、控药、控添加剂要和农机生产结合起来，还是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从思路上这是产的方面。

　　管的方面还是科学的监管，要严格监管、全程监管。前面我简单听了一下小圆桌的论坛，谈到严格监管和全程监管的问题，我们要树立监管出安全的理念。监管出安全的核心还是要加强监管人的建设，监管人的建设，一是要有监管体系的建设，监管体系包括行政的体系、检测的体系和执法的体系。中国的体制和西方的体制还不一样，我们中央的体制是直接我们要在县、乡镇里面都要建立这些体系。另外还有打击各种违法行为，法制，对中国来说，法治还是显得很重要。因为过去这些农民，用这些药也好，以前是鼓励你用的，现在不让用了，农民有一个过程。我们还是讲法制的体系，用食品安全法、农产品安全法，还有前年的高检高法的一些司法解释，而且我们现在要做的一些所有的工作，要求所有的行政案件都要信息公开，信息公开的力度和发达国家比的话，我们的信息化的力度不低，我们所有的案件，人员的信息、犯罪的事实的信息，各种情况的信息，处理的信息都要公开。

　　我就讲这么多。由于时间关系不能展开讲，我相信在政府的努力下，保证农产品质量安全我们是有信心的，我们肯定能做到。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