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一次更大的危机,这次G20峰会要以理顺全球经济秩序为目标,真正地同舟共济而不能过河拆桥,务实地制订贸易平衡的方案而不是纠缠人民币汇率,实质性地制订全球金融市场游戏规则而不是把各自监管替代全球监管。
提防G20峰会上演“广场协议”中国版 11月G20峰会将在韩国召开。G20峰会是真正有新兴市场国家参加的世界经济和国际金融问题的最高合作机制。中国以积极的姿态参与了G20联手的全球经济危机的救助行动,在发达国家都深陷危机自身难保之中时,中国经济的迅速企稳,特别是中国结构调整内需市场的启动,形成进口增长超过出口增长的态势,对稳定全球经济起到无可替代的作用。
但我们注意到全球秩序极度混乱。完全没有节制的货币扩张政策,各国债台高筑,失业率居高不下,大宗商品价格被过度投机不断推高,贸易保护主义越演越烈,美元贬值,新兴市场国家货币大幅升值,资产价格泡沫风险上升。
全球经济仍然处在艰难复苏的过程中,无序的全球经济可能引发一场危机混战,每个国家都可能是受害方。为避免一次更大的危机,这次G20峰会要以理顺全球经济秩序为目标,真正地同舟共济而不能过河拆桥,务实地制订贸易平衡的方案而不是纠缠人民币汇率,实质性地制订全球金融市场游戏规则而不是把各自监管替代全球监管。
所以我们认为,第一步中国应该在G20峰会之前提出议案,把重塑国际金融秩序和世界经济格局,作为进一步稳定全球经济推动世界经济走出危机的G20峰会上的重要议题。一方面混乱的全球秩序确实是遏制全球经济复苏的最大问题,另一方面,也避免被动地“被设置”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使11月的G20峰会,变成制造中国版的广场协议的联手行动。近期有报道显示,美国皮德森研究所,已经提交了一份由G20搭乘“广场协议II”的设想,即G20成员共同接受一个类似1985年广场协议那样的政策框架,这个框架显然是针对人民币汇率的。
第二步,中国应该提出平衡全球贸易,全球金融市场的游戏规则的重新设计和制定的思路。我们认为应该提出四个思路。
推动顺差国进口增长超过出口增长,逆差国出口增长超过进口增长的全球贸易的新格局。顺差国包括中国、德国和日本在未来三年,要加大力度启动内需,增加进口,保持进口增长超过出口增长的一个有效的扩大比率。逆差国,主要是美国在未来三年要增加储蓄减少借债消费达到一定的比例,更重要的是,要放松科技产品和技术密集型产品的出口限制,特别是节能减排、清洁能源方面的技术出口限制,才能保持出口增长达到一定的比例。相信限制被放松越宽泛,出口增长应该越显著。如果各方努力合作,在未来三年内,我们应该可以看到一个国际贸易相对平衡的局面。
限制投机资本进入大宗商品市场的规模。芝加哥期货交易委员会调查显示,2008年上半年油价上升到147美元,有超过70%是投机行为造成的,2008年下半年下降到近30美元,81%是投机行为造成。结果导致全球超过70个国家超过两位数的通胀。今年在全球粮食储备大幅下降,自然灾害的影响在可承受范围的形势下,农产品价格的超常大幅上涨,应该主要是投机行为所致。农产品价格的大幅上涨,在全球经济复苏疲软增长乏力的情况下,加大了未来全球滞胀的风险。投机资本在商品市场上大规模投机行为,扰乱了整个市场秩序,对全球经济的复苏带来破坏性的影响,大大提高了我们还未走出危机就要再陷危机的危险。
按照经济学的供求关系的商品定价原理,投机资本既没有需求,也不需要供给,根本不应该成为商品市场的主体,甚至定价主体。商品市场的投机资本规模应该保持在价差套利的合理水平上,才能真正保持大宗商品的市场真正按照市场供求关系形成均衡价格。限制投机资本进入商品市场,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防止全球已经释放的巨大流动性的过度泛滥。否则,大宗商品市场将成为全球危机的制造厂。
所以,中国应该提出全球联手治理大宗商品市场的方案。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限制投机性资本大规模进入商品市场,使大宗商品市场回归正常秩序,全球经济回归平稳增长的格局。
金融资本全球流动监管必须全球监管。国际贸易理论已经证明,直接投资资本的全球自由流动,对流出国和流入国都是有利的。但是至今还没有任何经济学、金融学的理论证明,金融资本的自由流动,使流入国和流出国都能够获益。但是对新兴市场国家来说,实践已经不断证明,当金融资本大规模流入时迅速推高资产价格,当金融资本大规模流出时就是货币危机、债务危机或者金融危机。亚洲危机和南美的多次危机,都反复印证了这一结果。这次危机,全球的金融机构都从政府救助方案中被注入了大量的资金,这些变身金融资本的救助资金无孔不入,外汇市场、大宗商品市场、农产品市场,特别应该注意的是,近日资本已经再次开始大规模流入新兴市场国家,新的金融风暴开始酝酿。
为了避免全球陷入危机的轮回,金融资本的全球流动必须有真正意义上的全球监管。具体说,就是金融资本不仅要受本国政府的监管,还必须受到流进国政府的监管。
鉴于大量的危机教训和理论证明的缺乏,最重要的流入国监管就是根据流入国的经济发展阶段,金融体系的完善程度,决定金融市场的开放水平,换句话说,金融资本是不能“自由”流动的。
中国应该在G20峰会上,对全球监管机制提出,“金融资本自由流动”不是市场经济的游戏规则,不能成为金融监管规则的前提。换句话说,金融监管首先要对金融资本的流进流出时实施严格的监管,流入国对金融资本的限制不能成为是否“市场经济国家”的判断标准。只有这样才能实施真正意义上的资本全球流动的全球监管。
国际主要货币要维持汇率的稳定。最近因为美元持续贬值,全球货币都升值。导致各国不得不出手干预汇率,弄得全世界都完全无供求关系为基础的汇率形成机制可言,经济关系都被汇率扭曲,某种意义上被美国的大选政治扭曲,稍不谨慎我们担心会引发全球贸易战。
中国应该强烈呼吁以美元为主的全球储备货币,包括欧元、英镑、日元,要努力稳定币值,不要出现三十年代各主要货币竞相贬值的汇率大战,避免把全球经济推入大萧条。
中国应该大力倡导哪一种货币币值稳定,就支持其为贸易结算货币。人民币愿意成为中美贸易、中欧贸易、中日贸易和大宗商品贸易的结算货币。
中国必须利用G20平台,推动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上“被存在”的诸多本不合理的行为和规则的颠覆行动,否则汇率战、贸易战、金融危机就会“合理”地不断地反复危害全世界。
(责任编辑:林秀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