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看日本:看到日本人的"人情味"

    新日本论在中国图书界已经成为一个热门话题。不过，像民国时代戴季陶写作的《日本论》那样有影响的作品却实在少之又少。也许是在当代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研究日本的著作，不少出版社纷纷打起了历史名人的主意，图书编辑向网络编辑学习，以起书名、改标题的形式“攒”出一本“日本论”。《周作人论日本》(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9月出版)就是这样一本以周作人的名义、通过编辑周作人的文章而“攒”出来的书。

    他看到日本人的“人情味”

    以周作人的文学、语言功底从事日本社会、文学的研究，当然有别于政治家和新闻记者。他是从大的世界文化背景中聚焦日本文化，对其做出的描述与评价，其洞察之深邃为世人少有。但周作人沉醉于日本文化中后，对中国文化产生失望，最后投入侵华日军的怀抱，成为国内少有几个卖身投靠日本军阀的著名文人之一，这也是事实。不为名人避讳，这本来是做学问的最基本原则，但在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编辑的《周作人论日本》一书中，仅对这段历史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对历史没有太多了解的人从这本书中无法了解一个更全貎的周作人，这种编辑方法给此书留下了一个很大的遗憾。

    但读者仍然能从这本书中，了解周作人对日本的看法。

    在谈到日本的武士时，周作人说：“武士的行为，无论在小说戏剧里如何壮烈，如何华丽，总掩不住这一件事实，武士是卖命的奴隶。”(1919年所著《游日本杂感》)。能如此早地观察到日本武士(军队)的弱点，能对日本军人华丽背后的悲惨做出如此深刻的批判，在当时应该算得上是中国对日研究走在前列的几位学者之一了。但同样是这个周作人，到了1937年日本军队攻入北京后，却成了“卖命的奴隶”的奴隶了。

    在阐述日本人的性格与其他国家的最大区别时，周作人说：“日本国民性的优点据我看来……是富于人情。”(1925年所著《日本的人情美》)大概到日本留学过的中国人，对日本最深的感触就是“人情”。和日本人谈政治、艺术、经济，都不如到普通的日本人家里做客，喝一次酒。周作人精辟地看到了日本人的这个特点，但最终是日本的人情“打动”了他的心，让他完全对中国文化、国力失去了信心。

    日本研究的不足之处

    周作人说：“数十年来留学日本的虽不少，但大都学的是日本人从西洋承受过来的东西，不是日本自己的东西。日本的历史地理文学美术宗教等真正日本的精神文明，从来没有人问津过，因此至今还是一个谜似的。”

    今天我们的日本研究，依然没能走出这个“怪圈”，关于日本问题的大众图书大都插入了浮世绘，看上去十分的日本，但浮世绘在今天的日本艺术中连旁枝末流都算不上了。去京都看艺伎，饮一杯艺伎做的茶，更不能算是对日本文化有了一次切身体验。对历史、宗教的研究就更难说有成就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今的日本已经是个经济大国，对日本的研究，如果不能对它的经济现状做理论分析，对它的商品生产研发无法做出准确的评述，就不能说是对日本的主流有比较清楚的认识。今天我们对日本研究的最大的不足，大概首先就是对日本的经济状况摸得不够清楚。

（责任编辑：刘晓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