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日,匈牙利就是否接受欧盟强制摊派给匈牙利的1294名难民举行全民公投。根据匈全国选举办公室公布的统计结果,当天的有效选票占全体800万选民的比例仅为40.03%,未能超过50%,从而导致这次全民公决无效。虽然98.32%的参与投票者对欧盟强制性分摊难民投了反对票,但按照匈牙利法律规定,投票率必须超过50%全民公投才有效。
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当晚对支持者发表讲话,认为这次全民公决的结果非常好,因为投票人数超过了匈牙利加入欧盟时全民公决的投票人数,也比最近一次欧洲议会选举的投票人数多出了15%。欧尔班同时对匈牙利是第一个就移民问题直接发表意见的欧盟成员国表示自豪,称只有匈牙利人才能决定愿意跟谁生活在一起。
此次全民公投后,匈牙利将做两件事:第一,修改宪法。欧尔班将向国会提交宪法修正提案,把民众表达出的意愿写进宪法。第二,继续向难民配额说“不”。欧尔班说,他将作出一切努力,不让欧盟将其意志强加给一个成员国,要求布鲁塞尔尊重匈牙利这次全民公投结果。
2015年欧洲难民危机成为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爆发的最严重危机。2015年9月份欧盟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难民分配协议,欧盟中的22个成员国将分摊匈牙利、希腊和意大利境内的12万难民。对这一具有强制性的法案,匈牙利当时就同罗马尼亚、捷克和斯洛伐克投出反对票,但因属“压倒性的少数”而未能奏效。
虽然欧盟希望匈牙利替欧盟分忧,与欧盟一起承担责任,但是不仅匈牙利总理不买账,就连难民也不领情。这些难民将德国和奥地利作为理想目的地,希望过上“德式”生活。因此,匈牙利只是难民旅途中的短暂休息地。
在难民问题上,欧尔班总理的态度一直强硬。 欧尔班认为,难民配额制严重伤害了匈牙利主权。一是不合法。欧盟领导人没有权力代替各成员国作决定;二是不安全。法、德接连遭受恐袭,说明恐怖分子有意识、有组织地利用了难民潮,因而难民配额制也会让恐怖主义在欧洲蔓延;三是不妥当。许多欧洲国家领导人只考虑如何解决大规模难民的转移和接纳问题,并未采取实际措施阻止难民潮。长此以往,欧盟国家将恢复欧盟内部边界,这可能导致申根体系终结。
此次公投引来反对声一片,欧尔班压力很大。德国总理默克尔认为,“匈牙利有关欧盟难民配额问题的全民投票不会为解决难民问题带来任何改变”。联合国难民署也对匈牙利公投提出批评。卢森堡外交部长更为尖刻,“我们应把匈牙利临时或永远开除出欧盟”。北欧五国丹麦、芬兰、瑞典、挪威和冰岛联名向欧盟告状,认为匈牙利的做法违反了欧盟法律,欧盟应采取必要措施敦促匈牙利遵守决议。
外界对匈牙利公投的解读主要有两点,一是欧尔班以公投为名绑架了民意。匈牙利将排斥难民和否定欧盟“独裁”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并且是非黑即白的选择,如果公民在投票时反对强制摊派难民,自然就反对了欧盟的决定。二是匈牙利公投可能“为分裂欧洲撕开了一个更大的口子”。欧洲政治家最为担心的是,如果成员国有了“合意则用,不合意则弃”的想法,就会效仿匈牙利搞公投,欧盟有被架空的可能。
9月底在奥地利刚结束了欧盟巴尔干第二次难民会议,会上分歧依旧,没有达成实质性决议。匈牙利公投就是分歧存在的最好证明。匈牙利的无效公投预示着欧洲难民危机仍将继续。(本报驻布达佩斯记者 翟朝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