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收看中国经济网2015两会特别报道,我是郭枞枞,今天我们邀请到了五位嘉宾,他们分别是:全国政协委员、天津市第一中心医院孙丰源,孙委员您好。另一位是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中医科学院针灸所副所长杨金生,杨委员您好。 [03-06 20:13] 杨金生: 你好,主持人好。 [03-06 20:14] 主持人: 全国人大代表、山西省脑康复医院院长郭新志。 [03-06 20:18] 郭新志: 你好。 [03-06 20:19] 主持人: 还有一位是全国人大代表、亚宝药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任武贤。 [03-06 20:20] 任武贤: 你好。 [03-06 20:20] 主持人: 最后一位是全国政协委员,福州市第二医院副院长林绍彬,林委员您好。 [03-06 20:21] 林绍彬: 您好。 [03-06 20:21] 主持人: 好的,再一次欢迎几位的到来。今天邀请几位来跟大家一起聊聊医保和医改的相关话题,今天几位也是代表了各方的声音。我们注意到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全民医保覆盖超过了95%,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中国已经基本实现了全民医保。这么广阔的覆盖面,对于医改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杨委员? [03-06 20:22] 杨金生: 实际上克强总理一直在提倡我们医保是保基本、强基层、建机制。我们今年看到一个可喜的数字:全民医保覆盖面是95%。这是非常好的,从90%一个点一个点经过五年医改达到95%,达到基本面的广覆盖,这是利好的一面。但是医保走到今天我们大家也看到有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我们医保三网还没有合一,公费医疗、城镇职工、城镇居民、还有新农合还没有合一,就是说基本医疗保障是政府给全民的一个公平的社会保障福利待遇,但是把它又分了几个级别,所以这样实际上按照习总书记讲的,公平性还没到。 [03-06 20:23] 杨金生: 第二个,我们医保的可及性还没有达到。在城市有社区医院,还有二甲、三甲大医院,而在外省或者偏远地区,看病还要费很多的周折,资源还不均衡,可及性尚未达到,有些地方虽然有了乡镇卫生院,但由于诊疗水平、人才、设备的不平衡,大家有病了还是要跑大医院,这样就导致大医院人满为患,这是我们讲的医保的可及性的体现。 [03-06 20:26] 杨金生: 2014年全民医保覆盖面超过95%,但是另外5%呢?我们13亿多人口的5%,就是六七千万老百姓,比欧洲一些国家的总人数还要多,那么这六七千万就是一个不得了了的数字,所以,我们医保的路,还是很漫长的。我们看到,这几年医改确实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绩,毕竟过去没有保障,老百姓现在有了保障,或者有了部分保障,那么医疗机构也发展,不断地壮大了,政府的威信也明显提高了,看上去自己掏腰包,现在政府能报了,不管报55%,报65%,有的地方大病报75%,老百姓总觉得我享受了政府改革的红利,所以这都是非常好的一面。但是总理去年在讲,医改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所以我们将来在医改里头还要发挥中国的办法,走中国的道路,路还漫长。 [03-06 20:30] 孙丰源: 我补充一点,我们国家的医保走到今天,应该说有很大的成绩。刚才提到了“95%”,有的资料可能还要比这个数字高一点点,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数字已经很高了。因为什么,因为我们国家的人口总量很大,这个数字如果乘上13亿的话,在世界上可能是最大的。尽管我们现在覆盖面越来越广,实际上现在有一个问题,刚才杨委员没有提到的一个问题,虽然医保的覆盖面在逐步的扩大,已经很大了,但是就实际的报销比例来看,就是它担负比例可能还会有减少,因为我们现在异地就医,异地就医回去以后,到居住地,因为我们医保的登记制度是在户籍地医保,就医有的是异地就医,而异地就医结算以后的钱回当地报销,医保支付,这样的情况就会造成到当地以后,可能报销比例不全。 [03-06 20:34] 主持人: 没错。那么其他委员代表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03-06 20:33] 杨金生: 这里头有两个问题,为什么呢?我们国家的医保是以省为单位结算的,每个省保障的水平和程度,与经济社会发展的水平相关,所以不可能说我这个省的医保交费交到这个省,到那个省享受,是不一样的,这是一个根本问题。第二个,我觉得主持人可能也不清楚啥叫医保,其实医疗保险里头有类别,我们老百姓现在都不清楚,医疗保险里头,你看我们讲叫保基本,什么叫保基本,就是基本的医疗保险,就像汽车的医疗保险一样,这个是政府、个人、社会三家筹措基金的,还有大病的保险,商业保险,社会救助,是多层次的,所以我们叫医保,医保是一个体系。政府是管基本医疗保障,为什么?你看总理一直在讲保基本,保基本就是基本病种、基本药物、基本费用,不是什么都全保,不是说一有病都装在这个筐子去保,不是的,所以我们媒体有时候没有很好的解读,老百姓觉得我只要医保,我看病都得报销,这个观念是错误的。 [03-06 20:37] 主持人: 可能我们还得加大这方面的宣传。 [03-06 20:41] 杨金生: 所以孙委员讲了,医保没分清楚。另外我们现行的医保不是全国的,不是一个体系,我们是每个省一个体系。 [03-06 20:42] 孙丰源: 现在有些个百姓呼吁,能不能在保基本的情况下,形成一个联网的结算。所以这次我们也提出一个议案,就是说在全国程度上联网,“异地就医”联网是很困难的,因为每个地区报销的比例和报销的种类是不一样的,决算种类是不一样的,所以这很困难。刚才像杨委员提到的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也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说,在相当一个区域划一个大区域,就像我们汽车在通过高速公路的一个收费站一样,叫什么“ETC”。 [03-06 20:43] 杨金生: 一卡通。 [03-06 20:45] 孙丰源: 一刷卡就走了。但是,只能在这个城市可以刷卡,过了一个城市,不行,就要现金的。我们的提案是满足百姓的需求,因为说的就是基本保险,基本保险在每个省,每个城市之间是不一样的,这给病人造成很大的困难,他在这看病,蛮以为能报,回去以后他报不了。但是这个卡在哪儿呢?你说技术手段,通过网络技术手段让他报,这个容易,就像汽车刷卡容易,但是问题出在哪儿?最难的是这个地区报销的病种以及比例跟另外一个地区不一样,首先得统一这个,就跟我们医疗的原则一样,就是哪个病该怎么治,哪个病需要多少钱,是一样的,我想终究会有一天我们能够统一。 [03-06 20:45] 主持人: 是不是应该制定一个统一的标准? [03-06 20:48] 孙丰源: 至少说在区域内可以统一。比如说在东北三省,假设说,我举个例子,东北三省其中有几个中心,那么它覆盖了这么多广大的农村,他们之间互相的异地就医就能解决,出了这个地方可能就解决不了。这是初步的,以后可能能形成一个全国的,这是个希望,就是在保基本的情况下,让老百姓看病更容易。他觉得在这儿看完以后,回异地,肯定这儿的政策跟我家里是一样的,而现在是极大的不一样,任何一个城市都不一样,这样会对百姓的就医形成很大的困难。 [03-06 20:48] 任武贤: 我再补充一点,这里还有一个区别,县级的标准和地级的标准以及省级的标准,标准是不一样的,越是跨省的,报销比例越低;越是基层的,报销的比例越高,比方农村可以报销90%,到县城就是70%,到地级就是60%了,到省会就更低了。 [03-06 20:49] 主持人: 还是跟我们经济发展水平是挂钩的是吗? [03-06 20:51] 任武贤: 国家要求把一般的小病在基层来解决了。 [03-06 20:52] 杨金生: 小病、慢病、公共卫生,在基层解决,不鼓励你去大城市。如果你去大城市看病,本身就给大医院加重了“看病难”。所以国家保基本、强基层,基层基层就是我们讲的以县为中心,所以你看公立医院改革它是以县级公立医院改革为核心。有的人说,你看北京的大医院怎么不改,国务院出台政策是县级公立医院改革为中心,来对基层的县、乡、村这样一个医疗卫生服务体系,一个网络,来满足基本医疗保障。至于说你出了县以外的我给你报销比例低,那就鼓励你将来进入商业保险,大病保险,这样来补充,或者再保险,所以应该是这样的,现在就是可能需要更多的解读。那么我们孙委员讲了,中央今年是全国的公路“ETC”联网,统筹了,统一刷卡了,那么今年中央关于医保结算这一块,率先是离退休的同志异地就算先试点,试点完了以后被开启,2012年发改委负责国务院医改办的同志就讲,基本医疗保障,全国信息共享联网,结算联网,基本以外的你可以参加不同的保险公司,参加各省的保险公司都可以,基本医疗保险我相信国家会全面信息共享,报销比例一致,这是肯定的,因为现在你比如说我再这个医院拿的药,我明天挂号在另外一个医院又拿药了,因为信息不共享,到那个医院病人拿什么药我不知道,将来信息一共享,你有什么慢病,该吃什么药,没吃完医生不敢给你开,哪个医生给你开了,医生要负责的。 [03-06 20:52] 主持人: 这个信息共享的过程会很漫长吗? [03-06 20:55] 杨金生: 政府如果马上做,会很快的,非常容易的。因为技术不是问题,现在就是看怎么推进,技术不是问题。 [03-06 20:55] 主持人: 怎么去除一些阻力? [03-06 20:56] 杨金生: 因为城镇职工享受的待遇跟新农合不一样,北京市是4000块钱,新农合是380块钱,怎么来确定哪个是基本医疗保障。 [03-06 20:57] 孙丰源: 我们国家有些城市把新农合和城市居民合并在一起了。有些则分为两种,一个是城市职工,一个是城市居民或者新农合。 [03-06 20:57] 主持人: 好。我还注意到医改蓝皮书《中国医药卫生体制改革2014和2015》当中指出,四年来,我国个人的卫生支出金额是大幅上涨的,这儿就有一个很矛盾的点,我们刚才说覆盖率已经超过95%,那么覆盖率已经这么广泛了,为什么我们个人支出的负担还这么大呢?这当中一个关键的问题在哪儿呢?林委员? [03-06 20:59] 林绍彬: 这里边应该是多因素影响。现在政府投入的钱,不是说全部都投入、达到药品降价的问题,更主要地,现在的政府投入是放在基层里面的,一个是硬件的建设,比如说危房改造,旧房改造,还有一个是基层里面的仪器设备的添置,还有一些公共卫生、材料、经费的支持部分,还有一些主要用在人才培训培养方面,这是一方面。第二的话,它的费用增高跟目前我们科技的进步,新技术、新疗法的开展,比如像以前心肌梗塞只能用药物治疗,用溶栓术,现在我们技术进步可以用支架,做完手术病人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还有以前得了心衰就不能够治疗,有的病人就要等死,现在可以做心脏移植,肾衰竭现在可以做肾移植,甚至我们现在肝脏、肝癌、肝硬化还可以做肝移殖。科学进步,我们的诊疗技术提高也相应的增加了医疗费用,这是第二个方面。 [03-06 21:00] 林绍彬: 第三个方面,怎样才能把医疗费用降下来?应该是多方面的。第一,我们通过医改,我们今后要取消药品零差价,差价部分要怎么样的通过价格的平移,要进行科学的测算,这里面需要政府承担一部分,还有一个药品在体现劳动价值当中把我们的诊疗费提高,手术费提高,从这里面得到补偿,医院自己承担一点点,通过这些的医疗改革以后,还要再通过作为病人的我们,我们在选择诊疗的过程中,采用哪种手术方式,要采用哪一个档次的一个材料,因为现在贵,贵在耗材上,所以在耗材的选择也要根据实事求是,不要自己盲目地认为什么都是进口的好,确实有的东西需要进口,有的东西就不一定需要是吧。再一个就从医生方面要正确的诊断,科学的给患者家属进行正确指导,选择合适的一些耗材,这个可能通过多方面的努力,才会把这个降下来。 [03-06 21:03] 杨金生: 其实这里头林委员说了一部分。美国比咱们经济强大吧,美国都解决不了医保的问题,因为人对生命的追求是无止境的,所以你看我们解放初人均寿命43岁,我们现在85岁,长寿是靠医学和发展进步在维持。第二个,医学科学的发展也是无止境的,不管新技术,新材料,新的医学重大发现不断地推进医学、科学发展,所以这里头的成本新药的研发都是需要的,是无止境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把这个解决好了,有的人一味的降价,那不是,要鼓励多层次的保险,不能政府大包大揽。 [03-06 21:05] 林绍彬: 肯定还要存在,根据不同的经济水平来进行合理科学的选择,比如说我是一个资本家,是一个有钱的人,我就可以选择最高档的,可以选择一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药物,如果说作为我们一个平民百姓,我们只要能够治好这个病就可以了,不一定要指明用哪一种药,因为现在药差价太大了,比如一瓶阿司匹林,现在一般的一片几毛钱,而还有一种比阿司匹林更好的,像泰嘉,一片要4块多,一天要吃两片要8块多,所以说在药品选择方面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选择。 [03-06 21:07] 任武贤: 你看咱们国家,刚才杨委员说了,我们国家刚解放时人的平均寿命是43岁,去年我们的平均寿命达到75岁了,这就说明我国医疗水平的提高。现在改革开放30年,人均收入大量的增长,原来是病了才看病,现在是开始预防了,所以医疗费用必然增加。另外一方面新的药品,新的药品肯定是治疗原来不能治疗的疾病,才叫新的药品,所以新的药品使用就加大了医疗费的上升,再加之这些新药又没有及时的进入医保,所以对资金全支付,加大了一些患者的负担。 [03-06 21:09] 主持人: 刚才几位都提到了药品,说到“以药养医”真是我们医改当中一个非常头疼的一个环节了,那么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当中也提出,要破除“以药养医”,我想问一下郭代表,您觉得到底该怎么去破除这个“以药养医”呢? [03-06 21:11] 郭新志: 主要是提高医生的责任心。比如说处方用药,医院里头可以不设药房,开上处方,就可以到社会上任何机构的药店买药,但如何能控制药店的药真假及剂量呢?比如阿司匹林,我们国家的100毫升的,相当于美国81毫克的,能否保障病人用药的质量和它的效果,如果这个问题能够解决的话,现在医院里头药的差价将不到15%。 [03-06 21:11] 杨金生: 我觉得郭代表说这个,破解“以药养医”的核心问题就是政府投入,让医生有尊严,不要去通过卖药来获得收入,补贴医院,这是核心。 [03-06 21:14] 主持人: 可是怎么能够有责任、有尊严呢? [03-06 21:14] 杨金生: 政府对医疗机构投入加大,北京搞了几家试点医院,现在问题出来了,我不敢说问题很大,多少是个够。所以问题就来了,我们现在一个公立医院,大概政府给的经费就是15%左右,人员开支、医院的运行费用很大,那么其他的85%哪里来。 [03-06 21:15] 主持人: 反对声音出来了。 [03-06 21:17] 孙丰源: 我补充一句。其实“以药养医”这个问题实在是很大,太大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以药养医”,从表面看“以药养医”似乎是老百姓吃亏了,虚高价格,但是为什么“以药养医”,是因为30年以前改革开放之前,为了补充市场化以后不给医院投资了,不给医院投入了,那个时候是让医院里加15%的药物提成,以这个利润来维持医院运作,那是改革开放30多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定下来的这个制度,是用药品的差价来维持医院的运作,现在30多年过去了,这个政策没有改,其实这一点到目前为止仍然是维系着医院能够资金流转的一个重要渠道,如果没有这一点的话可能医院运作就更困难。但是我想不仅仅是这一个方面,比如说咱现在把“以药养医”这个问题,就是药品价格全降下来,你一点价都不加,这个已经这样做了,是不是,零差价了,那医院怎么样呢?运作先不说,另外一个问题又出现了,我们现在刚才提到的一个问题,就是以前药品一个价格,现在是另外一个价格,其实还不光药品,在器械就更严重了,你刚才提到了一个问题,就说为什么现在病人感觉虽然医保覆盖这么广,还感觉他没少花钱,是因为我们现在用的材料跟以前比是不一样的,以前我们外科手术,一个切口里边器官的止血,一片止血海绵几块钱解决问题,现在一片要几千块钱,品质不一样,那可能多贴几次也能止血,这一次就不出血了。 [03-06 21:17] 主持人: 那之间的价差就这么大吗? [03-06 21:21] 孙丰源: 就这么大,但是没办法,这新型材料,就是这个价格,价格是发改委定的。你说这些东西如果不破除,刚才提到要想破除“以药养医”,政府投入,杨委员说了,政府投入是重要的一部分,如果不投入,医院就没办法运作,第二方面就必须还要做到一点,就是得合理的评价医院的收费体系,这次的政府的工作报告总理提到这一点,要合理的筹划或者合理的分配收费的体系,比如说一个医生的服务该收多少钱,一个药品、一个器械该收多少钱,这个要是回归正常了,我想,“以药养医”就会解决。 [03-06 21:21] 主持人: 现在还存在这样一个问题,就比如说一个人去做心脏支架手术,那么可能本来他搭三根就可以了,但是为了医院的创收,可能得让他搭七八根。 [03-06 21:27] 孙丰源: 据说台湾有规定,两个支架内是医保担负的,两个以上你就自己花。当然说那个情况,本来该搁三个,你非得搁八个,不敢说没有,但是不太容易。 [03-06 21:27] 任武贤: 咱们刚才说过了,咱们国家给医院的补贴少了,首先是公立医院的定位是服务,话说白了就是不挣钱的,但是医院要运转,国家的政策是从药品里头可以拿出15%,作为医院经营的补贴,但是现在把药去掉了,但是服务费、挂号费、诊断费没有上涨,所以医院经营怎么办?你像北京的这几个大医院,每年的药品销售10个亿以上,10个亿的15%,就是1.5个亿,1.5个亿干吗去了?就是用于医院正常的运行了,如果1.5个亿没有了,怎么办?政府必须要拿钱来补贴医院,这样医院才能构成一个正常的运行,但是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上把其他的一些费用放开了,一个著名教授,挂号费肯定要上升,他对病人的包扎、诊断这些费用,可能要重新调整。 [03-06 21:28] 郭新志: 要是做一个手术,这一撮人,他的代价和他的成本很高,但是手术费还没有调价,我们的收费标准要有个评估,要有个调价。 [03-06 21:30] 杨金生: 举个简单的例子,宋委员讲,30年前我们刚当医生的时候,胳膊骨折了,我们就做一个夹板,32块钱就固定了,固定一个月就好了,但是现在来,我们得给他打几根钉子,这个钉子国产的,进口的都上千块钱。 [03-06 21:31] 主持人: 可是为什么我们以前的那个钉子就用不了呢?就比如说刚才止血棉,为什么现在就要用这个好的? [03-06 21:32] 孙丰源: 我们现在就要提倡这个,能不用高级的就不用高级的,但是你不能否认高级的已经进入市场了,有人在用,所以这个服务体系,如果你把对医生服务的价值提高了,他可能就不再收那个棉花钱了,就不再用这个了。 [03-06 21:32] 杨金生: 一个核心的问题,当一个人有病的时候,对这个人来讲,健康或生命就是他的唯一,他希望有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品,最好的技术,最好的材料,他必须选这个。当他选完以后,有一大堆自己要承担的时候,他就会抱怨,说你看,我在医院,挂不上号,他抱怨,嫌你挂的号上,医生本来按规定一上午看25个病人合适,但是我们现在把挂号放到50个,他挂不上号嘛,挂上号了,看时间短,又骂,因为对他来讲我来了,挂了一个号,怎么几分钟就看完了。 [03-06 21:33] 孙丰源: 25个病人,一个病人看10分钟,50个病人,一个病人看5分钟,100个病人,一个病人看2.5分钟,就是这个时间。 [03-06 21:34] 主持人: 郭代表,在您的临床实践当中,像刚才杨委员、孙委员说的您有遇到过吗? [03-06 21:35] 郭新志: 作为病人来说,他觉得是他的唯一,但是他就把这个价值和价格等同了,他觉得什么都是好的,他这个价值就大,其实价格和价值是两码事,但是要是公立医院改革,一个是破除“以药养医”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要做一个评估体系,另外一个分级做评估体系。 [03-06 21:35] 主持人: 怎么样的一个分级评估体系? [03-06 21:37] 郭新志: 乡、县、省、市、国家,按这个分级,是哪一级的。东西部、中部给它分。 [03-06 21:37] 主持人: 用什么去评估呢?它的标准是什么? [03-06 21:38] 郭新志: 根据当地的消费水平,当地的职业病等等。像山西,它的能源为国家做了那么多的贡献,但是留下很多的职业病,比如说矽肺这些都有,但是应该有一些基金的补贴,可以补贴到他们职业病呢。这是评估体系。另外还要解决医保的异地支付,很多离退休的老同志,他的工作单位比如在山西,那他是上海人,他就要回上海,每年体检大概是一千块钱,他在上海体检了,上海不给他报销,他再千里迢迢回到山西,体检我才报销,这样作为国家来说是节约,但是作为他个人来说,他极不方便。另外公立医院的改革,解决看病难、看病贵,城市大医院人满为患,但是很多乡、镇、县医院还是很少的,要解决软件的问题,主要是人才,医生的问题。虽然我们投入了一些硬件,但是没有人,医科大学毕业生他宁可在城市里头去诊所打工,他也不愿意去社区,不愿意去乡镇,乡镇大部分是农民,他是小病就扛着,他就不去治,那他们有了大病了,就直奔大医院,到大医院是他的唯一,什么药最贵的,就是最好的,他觉得价格和价值是相等的,等他价格和价值发生矛盾的时候,他就很不满意。另外最主要的,我们现在预防为主这个体系还是没有完全地启动,比如我们现在国家干部一年体检一次,有些项目就应该体检两次,应该春季一次,秋季一次,有些春季发现例行检查没有任何的问题,或者是很轻的问题,那么到秋季已经成了晚期了,很多东西就应该体检两次。 [03-06 21:38] 主持人: 但目前我们一个预防体系的占有率是达到了多少呢?普及率? [03-06 21:42] 杨金生: 虽然我们国家医疗卫生的方针是预防为主,防治结合,中西医并重。但是我们现在在做的实践过程当中,我们是以治疗为主,我们公共卫生的费用今年才增加到40块钱,而且体检不可以纳入到医保来报销,所以我们现在有两个误区,一个误区就医生让医保牵着鼻子,医院让医保牵着鼻子,我们患者也让医保牵着鼻子,这个报销不报销。所以我们做医生很难,我觉得你这个病应该用这个药,但是这个药不在医保范围里头,医生看病是根据病来看,但是我们现在看病,一看这个病人有没有医保,二看这个药在不在医保范畴内,所以就很痛苦,病人看病的时候看这个报不报,那个报不报也有,所以把这个弄得矛盾,也就越积怨。 [03-06 21:42] 主持人: 那这个有改变的方法吗? [03-06 21:55] 杨金生: 改变的方法,有两个途径,一个途径就是所有看医生的费用,即医生技术的劳务价值要提高。你像我上次去香港,感冒了一挂号200元,这就是你自费的,虽然你在香港有保险,这个挂号费是自费的,看医生的费用是自费的,哪个国家你看医生的挂号费,你如果看一个大教授300元,都是自费的,所以我们现在挂号费要纳入报销里头,所以今天开这个医生挂号要报销,明天开那个医生要报销,所以这个我觉得应该要解决。 [03-06 22:04] 孙丰源: 也有能报销的。 [03-06 22:05] 杨金生: 这个应该要改。 [03-06 22:05] 主持人: 国外的经验适合我们的国情吗? [03-06 22:06] 杨金生: 现在医疗受制于医保,医保的总费用就这么一点点,医保不能只有一勺水,我们现在要喝一锅水,所以矛盾就出来了,你刚才讲了,为什么自己掏的钱多,这就是。所以我记得2009年我就提出来,看病贵的核心问题是社会保障体系不健全,所以我问了,公费医疗的人,你们觉得贵了吗?不掏你钱你就不觉得贵,离退休的人,现在药贵了,你没从口袋掏钱,你也不觉得贵,如果说所有人不掏口袋里钱,他肯定不觉得贵,那你说380块跟4000块钱能一样吗?不一样,所以这两个都是受制医保的,所以为什么我刚第一阶段讲,医保是个系统功能,不能是这儿挖个坑,那儿拆一个,它系统就要规划设计,所以我们其实叫三医联动,医疗、药品、医保,就是医疗、医药、医保这三医联保,国家管基本的,现在不能把所有的药,所有的病都装基本。所以我刚才讲了,所医保要封顶,基本医疗保障保10万亿,现在北京放到三十万,那时候每个人都要花那么多钱的时候锅就干了嘛,医保这个库里就没银子了,所以这是个系统工程。 [03-06 22:06] 孙丰源: 现在基本没有建立起来。 [03-06 22:09] 杨金生: 这个制度设计,现在没区分这个概念,我们是基本的医疗保障,基本医疗保障就管这点费用,管这点病种,用这点药,超出这个你就得交商业补充保险,每个人都有这个概念了,就没有抱怨了。所以所有人把这个没有分清楚,所以抱怨医生,抱怨医院,抱怨药贵。我经常看一些农村的人来讲,他们为什么感谢国家,感谢党,他说我自己缴费才交30块钱,我应该花这么多钱,说感谢感谢,所以这个概念要理解。 [03-06 22:10] 主持人: 那对于药企来说,这医保有的药纳入医保,有的药不在医保,对于药企来说在生产的过程当中怎么去选择呢?对于药企来说有什么影响呢? [03-06 22:11] 任武贤: 对于药企来说,肯定最愿意选择进入医保的产品,但是进入医保就是刚才大家讨论的,它能进行最基本的保证,这是销量最大的,用量最大的,是患者掏的钱最少的。但是他这个过程,就是说我前两天会议上讨论的,国家2009年的11月份颁布了《医保药品目录》,到现在没有修改,五年时间病种的变化,新药的研究,国外药的进口的变化,大大超过了我们医保的调整,所以医保一般应该是两年调整一次,特别新药应该是一年调整一次,这样才能使患者能够及时的吃到最治疗病的药,这样患者花的钱才能少一点,也就是能对新药,创新企业加大投入,进行新药研究。 [03-06 22:11] 杨金生: 一看是我们企业界的代表,但是国家基本药物他的目录确定是常用,必需,价廉,基本药物是确定这么一个,就是常用的药,价廉的药,相对更有效的药。从企业的角度来讲,列入基本药物了,企业的产量能保证,市场也能保证。但是从国家的角度来讲,站在保证老百姓的用药安全,保证这些药不是原材料的增长,必须保障供给的药,但是我们现在一部分列入基本药物目录的药品,由于原材料的涨价不能保障公平了,实际上列入中国医疗保障的,国家作为战略储备,这些药的生产如果原材料涨价了,政府要给补贴的,这是保障基本药物,但是不是这样的。 [03-06 22:14] 郭新志: 我们国家的医保现在基本上属于低水平广覆盖,离高水平全覆盖要还有一个过程,但是要符合我们国情,我们有很多的价格比较低,过去那个穿心莲很多,正规医药做的那些,但是那些它利润很低,附加值低,现在药厂也不生产,为什么不生产?因为医生的保障,不要说高薪养,他很辛苦,但是他的待遇也非常低,当医生很辛苦,现在医生也是高危度的系统工作,要“以药养医”,医生开药有提成,穿心莲虽然效果非常好,医生不开这个药,药厂也就不生产。还有一个检查费,比如核磁,检查费,现在有些地方共享,有些地方不共享,这个信息应该是共享的,他在这医院做了CT、核磁,其他医院也能够认可,一调全能够调出来,不管是远程医疗,还是信息共享,现在有些人治病,一查全查,结果,其实一个是花钱多,一个是对身体,X线对身体也有伤害。所以,医学、医院、医生、制药这是一个有机的联系,这个需要建立一个委员会,医药委员会专门要研究这个政策,来研究这个评价体制机制的建立。 [03-06 22:17] 林绍彬: 我觉得关于整个费用贵的问题,首先要从认识的角度,因为我们这个国家还是以低水平广覆盖,这个原则定下来,国情首先要认识到位。你说美国那么发达的国家,它都没办法对医保做到一个全民就医,没办法进入全民的医保,那么我们国家已经做到,这是非常不简单的成绩。首先每个人都认识到,一年380块钱的新农合我的保障水平就在这个程度,不能说380块钱要求达到4000块的医疗水准,所以认识上有问题,我说大家都要回归到原点,来正确认识医保,它是低水平广覆盖,药品贵耗材贵,当然要通过国家的政策医改逐步进行完善,逐步进行修订,最后回归,把劳动价值体系体现出来,比如说手术费,诊疗费,床位费等等,综合的考量以后,然后达到一个平衡,让群众满意,政府满意,医院满意,这才是我们真正改革的评判标准。 [03-06 22:20] 任武贤: 我再补充一点,实际上这一点大家讨论了,基本医疗保险,这是保基本,我们国家的大病保险,和个人的保险,商业保险这些要开展起来,还需要继续把它完善,这样才能把“大病治贫”,或者是“大病治穷”这些问题来解决掉。 [03-06 22:21] 主持人: 刚才我们几位都有提到乡镇农村的医疗服务,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当中也提出说,人均基本公共卫生服务经费补助标准,由35元提高到了40元,增量全部是用于支付村医的基本公共卫生服务,所以我想听一下各位对这个事情的一个解读,孙委员先开始。 [03-06 22:22] 孙丰源: 公共卫生指的是除了医学治疗之外的一个预防为主的领域。我觉得解决村医是我们政府最近提倡的,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们国家这么大的地域,农村人口相对落后的地方比较多,所以造成了我们农村人口看病困难的问题,如果把农村的人口,农民的看病解决了,就像我们目前,搞好国家的经济,农业是重头戏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农村的农民人口占多,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曾经也做过调研,比如说我问了一些个上我们医院来就诊的农村的病人,我说您最希望您身边的医疗状态是什么样的?他说的很简单,很实在,说第一,我希望有一般的小毛病在当地就看了,我不用到处跑,第二个需求,如果要是看不了能给我指条明路,少走弯路,所以咱们刚才讨论半天提到了,他自己觉得没少花钱,我相信这个钱不只花在药上,也不只是花在材料上,也不只是花在手术上,还有一部分花在路费,花在看病就医过程当中的钱,所以我觉得我们国家把病人留在当地是一个非常好的解决就医难的问题。 [03-06 22:24] 孙丰源: 如果要达到这一点,我想最主要的要做两件事情,第一个,有人会在当地看病;第二个问题,有人愿意在当地看病,就是做医生。第一个层次,他会带医生,必须得和现在医学教育配合,我们现在医学教育可能更多培养出来,适合于医学发展,在城市工作那样的医生,甚至研究生,而农村的这样广大的区域内,可能并不需要你五年、八年、十年的医学教育,不需要这么长,可能就短一点,就具体的解决农村问题也好,这样的医生。我们一定要建立这样的一个医学教育模式,就是适合于农村需要的,这些人会看农村病的,他能在这儿,但是这只是第一个阶段。第二个阶段,还必须得让他感觉到,他愿意在农村留下来,也就是说他愿意做,他能做,他还愿意做,愿意做什么,你还得给他政策,比如说给他的待遇,他觉得他的教育的过程和他现在得到的,是能够体现他的价值,所以他愿意留在农村,或者他就是本地人,这样就能留在那儿,这是第二个阶段,就是他愿意留下来。还有一个他可以做工作,就是我们国家要投设备,我们这次在议案的讨论也提到这个问题,我们国家投了好多钱给农村,就是农村医疗,但是其中有不乏一些把设备放那儿了,甚至有的设备都没开包,没有人会用,没人愿意用,这种情况下就不行。在第一个阶段完全达到的情况下,第三个阶段我们国家还要给以相应的硬件的支持,比如说设备、条件。满足这三个条件,我们农村有实实在在医生能够留下来,愿意留下来,能够做好工作这样的人在那儿,所以就实现了我刚才提到的农村的病人,我不愿意出去看病,我在家里能就能解决这样的一个问题,所以解决这样的问题以后,我相信政府从35块钱变成40块钱那样的一个投入,可能也就落地生根、有效果了,否则的话还是一句空话。 [03-06 22:26] 主持人: 其他委员代表呢? [03-06 22:29] 林绍彬: 根据我们了解,人均基本公共卫生它不但是给卫生所,或者村医的,它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包括一个健康体检,还有计划领域,还有妇女保健,儿童保健,很多项目,计划生育全部都包括在里面,比如说你开展这么多项目,要仪器,要设备、人员、人工费,相当一部分基本上是在乡镇医生的工作,所以起码是按照目前了解,30%是村卫生所的,40%是给卫生院作为人工费、工资,还有30%是在运作过程当中需要一气、设备等等,能够把这些钱都花到卫生所里面去,可能很难做到,我总觉得卫生所这一笔经费,应该要由政府从财政方面补贴,特别是贫困地区,它的服务的范围也很小,人数很少,有的一天没有看到三四个病人,但是没有卫生所又不行,怎么办?他一个月收入才几百块,甚至一千块钱都够不上,所以这些,我觉得政府要么把这一批人养起来,要么把村医合并到一个乡镇去。 [03-06 22:29] 杨金生: 为什么不这样,35块钱提到40块钱,而且讲明全部给基层,这个概念讲的非常清楚,体现了去年克强总理讲的政府购买服务,我不养人,你干这件事,我给你这些钱,为什么呢?村医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村医的整体水平低,没有学历,大多数乡镇卫生员都没有职业助理医师,以县为单位培养的,而且是年纪大的乡村医生。第二个,村医在村里还是一个村民,有自己的耕地,有自己的工作,不是一个专业的医生,充其量来讲是一个“个体工商户”。 [03-06 22:31] 主持人: 那现在政府是不是需要制定更多的优惠政策吸引人才去到这些地方? [03-06 22:34] 杨金生: 政府购买服务,这些公共卫生服务要有人去做,比如预防接种,儿童免疫,健康宣教,计划生育,村民的健康档案这些得有人做,所以这是政府购买服务,所以我们一直讲,要随着农村的路网已经建通,交通更加方便,村医将来就是以咨询为主,这个病分诊的,跟医院一个咨询挂号一样,日常OTC可以解决,大的病就应该去,所以我们要将来以乡镇卫生院为枢纽。林委员也讲了,把村医拉到乡镇的管理体系去做,村医要有全科医生,或者有职业助理医师资格的人,我们经常有三句话,要下得去,留得住,用得上,因为我们现在调研了陕西、安徽,很多村里都是这些人已经在自己家里有诊所了,有这个位置了,那么本村外面上了大专回来的人无法开展这个工作,所以我觉得这还是一个系统的问题,所以你刚才提的问题就是政府先不管这个事,先购买服务,这个活得有人干,我个人是这么理解。 [03-06 22:34] 主持人: 其实2015年政府工作报告当中还指出,要取消绝大部分药品的政府定价权,这是不是能够从一定程度上缓解看病难,看病贵呢?任代表? [03-06 22:43] 任武贤: 这个政策放开也是一个利好,咱们国家是一个仿制药大国,一个药品都是好多家企业,甚至上百家企业来仿制,通过竞标以后,它的价格就会下来,所以说价格放开。再有就是根据患者用到的药。因为国家把这一瓶药定价5块钱,现在竞标可能2块5毛钱,但是医院开的时候按5块钱开,这样患者反而花的钱多了,把价格放开以后,他就通过竞标把这价格竞下来,这样多数的品种价格是下来了,但是有个别的品种,独家品种,国家是创新药,这样往往价格会上去,这些药会上去,这些药上去以后会加大,第二个政府财政部门就会和企业来进行协商价格,来把这个价格控制到一个合理的范围,价格放开是利于患者,是一个利好。 [03-06 22:44] 主持人: 林委员,您认为呢? [03-06 22:45] 林绍彬: 这个事有利有弊。 [03-06 22:46] 主持人: 您认为弊端在哪儿呢? [03-06 22:46] 林绍彬: 有可能我们现在有的地方招标,是按照一个最低价招标,前提要有一个质量保证,质量不保证,用药以后副作用很大,对人体产生的损害那是无法弥补的,所以就是在竞标过程当中,首先以质量作为前提,同等的药价的情况下再去达到一个最低标准。 [03-06 22:46] 任武贤: 对,我们实际是最希望的。因为把价格压低以后,真正保住成品质量,像今年2015年是招标年,我们现在生产的150个品种,只有七八十个品种的招标,剩下的品种已经无法招标了,有的厂家价格已经低于我们的原材料价了,作为一个大企业来说,绝对不会说是要把价格压低来偷工减料,所以大企业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所以我们只有放弃市场,就是各位都关心,也是我们的关心。 [03-06 22:47] 杨金生: 这个事情我同意任委员的观点,是喜忧参半,为什么这样讲呢?大家都看到,我们有两个问题不能有矛盾,我们知道医疗卫生事业是个公益性的,但是我们又要把药品推向市场,政府的出发点,高效的是要减流通环节,把流通环节附加的降低,这是好事,值得高兴的事,但是我们老百姓在任何一个商场买的药能报销吗?医保是由医疗机构定点来实施的,所以今天有人跟我讲,说药品价格都下来了,我说老百姓会去买吗?老百姓他到医保定点单位去买医疗机构的药品,所以他是一个系统工程。另外刚才他们两个谈了,我们在调研也遇到这种,我们现在是中国人做生意是压价,如果就像我们代表讲的已经压出他的成本价了,所以药品的质量是要靠检查检验,政府的督察来确保他的质量,我们使用药品,是使用便宜的,这样我们过去定的一些基本药物,好多厂家都不生产了,因为原材料涨价了,政府又没给他补贴,所以没有了。所以我们到乡村去调研,他们说基本医疗好,我们农村常用的药,他里头没有,你们目录上有的药三分之一不供货,所以那个目录我们只能用三分之一,一味的降价肯定是不对的,因为现在我们定位的医疗卫生是个公益事业,它不是市场行为,如果我们把它放到一个市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那新的问题就会出来了。 [03-06 22:51] 郭新志: 说的是公益事业,但现在实际是市场,所以现在就发生冲突了。 [03-06 22:54] 孙丰源: 其实一定得符合临床科学的需求,不是靠价格来取悦于病人。 [03-06 22:55] 郭新志: 食品药品的质量,食品药品的安全。 [03-06 22:56] 主持人: 我们还是要回归一个公益性。 [03-06 22:56] 杨金生: 应该尊重它本来有的科学属性,他应该用这个,就是用这个。 [03-06 22:57] 孙丰源: 没人愿意得病,也没人愿意吃药。所以它就肯定应该定义成是公益的,社会的基本保障里头,所以你看今年把医疗列为第一,说我们存在不足的方面,群众满意度不高的方面,第一个就是医疗。 [03-06 22:58] 主持人: 那么说到药品,现在大家都非常关注仿制药,但是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是说,中国目前通过医保购买到的绝大部分的基本药物,都是没有经过严格验证的仿制药,我想请今天的嘉宾给我们解答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是真的没有经过严格验证的仿制药吗? [03-06 22:59] 任武贤: 这个说法是不对的。我们国家的药品分几个阶段,2007年以前我们国家新的GNP还没有实施,在前一个阶段,因为我们制药装备、技术人员水平有限,虽然也是放在国外的,但是他在化学合成的原料,杂质和限度上可能就放的比较宽,我们也做临床,只是杂质这些方面,没有按照国外的技术突破来进行验证。2007年以后,新的药品注册法实施之后,就严格地按照国外的原单位的提取血液浓度曲线来进行研究了,所以他分了2007年以前和2007年以后,所以大家讨论说的,都是2007年以前没有做过验证,现在是要做质量一次性评价,要按照现有的标准,国际上原单位新生成的标准,对原来的药物进行验证,但是2007年以前的药,后来是原单位都不生产了,现在根本找不到原单位,所以现在遇到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03-06 22:59] 主持人: 那我们这个质量能够保证吗? [03-06 23:02] 任武贤: 肯定能保证,整个原料的标准基本上达到了国际标准。 [03-06 23:02] 主持人: 那就是说,今天您给我们辟了一个谣,那另外我们也注意到,近日民政部、发改委等十部委联合发布了关于鼓励民间资本参与养老服务业发展的一个实施意见,是说支持民间资本来参与养老产业的发展,那么这能不能缓解医院的一部分压力呢?孙委员? [03-06 23:04] 孙丰源: 养老,我觉得现在我们国家的养老体系就是国营和民办相结合做的,据我了解现在国营处在一个尴尬的局面就是,那是全额拨款的单位,只要是养老机构的,就是公立的,国家的,就是政府拨款,包括人员的工资和费用、硬件条件改善等等都是这样的。但是在公立养老院里边,有一些是由于现在扩充床位和需求的增加,所以会外聘一些职工,本来原来在职职工不够用的,那么这批外聘的职工国家是不给补贴的,是不给供给的,也存在一个资金不足的问题。民营养老院更是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方面是我们大部分的老人对这个还有一些看法,比如说民营的什么时候能够达到标准,家属觉得把老人放在那里不放心,民营养老院建立不久,可能有些条件设施不够好,所以把老人放那里不放心,养老的人会少一些,国营的会多一些,那么这两个,不管是国营的,还是民营的,养老机构能不能缓解医院的压力,我觉得在某种意义上说,是能够缓解一点,因为我们相当一部分的医院的病床可能有一些老人去住,比如一般的小病去住,但是我们养老机构里边能够解决一些基本的医疗问题,医养结合,我们天津也有一部分的公立的养老院里边其中就包括了医院,医院除了对外开放,主要是对内部开放,比如说老人在这边住着有问题了,有疾病需要医疗,那么换到一个楼宇,换一个楼就变成医院了,这样的机构,所以医养结合的模式,是我们国家今后养老模式的趋势或者一个发展方向,我想通过医养结合进一步的完善,我相信对于医院压力的缓解应该是有好处的。 [03-06 23:04] 主持人: 其他委员代表还有补充吗? [03-06 23:08] 任武贤: 这次上会前,我做过一个调研,我写的一个建议,也基本上是围绕着养老的建设问题。我们国家从2015年到2025年之间将有2亿的老人,大量的老龄化,未来的孩子,就是小年轻的夫妇要养四个老人,甚至五个六个老人,他们还要工作,所以未来的养老将是中国要面临的一个大的问题。所以我前一段搞调研以后,发现土地的问题,政策的问题,所得税的问题,等等这些问题,这次在已经体现出来了,就是说,这一部分将会成为养老很大的问题,全部由国家来拿钱做,需要的资金量相当大,所以这样子让民间资本进去,来进行养老,要建设一个和谐的社会,这一点我认为很好。 [03-06 23:09] 杨金生: 其实我去年专门做了一个重点发言,9月份,全国政协的双周协商座谈会,去年做的题目是养老的调研,也受到中央的高度的重视,刚才孙委员,各位代表也都说了,现在有两个核心问题,第一个是医疗和养老结合的,医疗和养老怎么区分?医疗是有报销的,如果你住到养老院里头,费用是怎么分担的,你看国家发了《老年权益保障法》,促进养老机构建设,又发了促进健康产业35号文,40号文,然后卫生部发了鼓励养老机构兴办医疗机构,发了一大批的文,那么这里头有一个核心的问题就是,我们现在中国人的养老是恋家,喜欢在家里,所以我们经常讲九七三,90%的人是居家养老,但有些情况是走了老伴、失能、失智,半残,居家养老社会成本太大了。等于一对一的服务,怎么去服务?怎么去监控。所以我们将来的养老要引导养老理念的转变,居住是什么?要通过机构养老来去做,所以我们就要大力鼓励社会资本办这个,如果不办这个,再一个养老机构里头没有医疗机构老人不愿意去,子女也不放心。 [03-06 23:11] 孙丰源: 社区养老。 [03-06 23:13] 杨金生: 对,所以我们就要大力鼓励社会资本办这个,如果不办这个。在一个养老机构里头没有医疗机构老人不愿意去,子女也不放心。 [03-06 23:13] 孙丰源: 现在大部分都没有医疗机构,只有少部分有。 [03-06 23:14] 杨金生: 对,我们调研了几个省,唯一只有山东青岛的一个养老院里头有医疗机构。 [03-06 23:14] 孙丰源: 天津也有。 [03-06 23:15] 杨金生: 老人住的是,他吃饭是自己负担,床位费是靠自己的养老金、退休金去负担;他住到这儿做一些治疗,药品,是按照门诊的医疗费报销,所以这样的话就有两个分开,那么这个好处就是说将来如果说这一块能解决这个问题,医院就不压床了。 [03-06 23:15] 主持人: 所以说之前也一直在讨论“以房养老”但是也存在着很多争议,可能这方面我们也是有很多值得去探讨? [03-06 23:16] 孙丰源: 其实也很好弄,就说在养老院里头,他如果不生病,就一般的生活,那就生活交费,如果生病了,到医院他有城市居民养老保险那块支付。现在有一个问题,这次我们九三学社就提了一个提案,受中央的重视,什么提案呢?就是关于养老的保险问题,因为在养老院的过程当中,他也可能会出现意外。 [03-06 23:17] 杨金生: 对。 [03-06 23:18] 孙丰源: 那么这个意外谁承担,如果出现意外了,就给刚才我们说的经费本来不足的养老机构雪上加霜,病人出问题了,那家属不愿意就很麻烦,赔付问题,所以他提供这样的建议就说,强制的或者说最基本的养老的社会保险,由保险公司支付,那你出问题了,保险公司支付,如果不出问题,这保险公司收费了,他是这样的一个比较平均,比较公平的保险。提出这么一个建议,这是比较新的一个建议,后来我们觉得也是不错,然后就正在协商,看看怎么写得更完善一点。我觉得这是一个新鲜的问题,就是在以往在就医的医疗保险基础上,出现了一个(保)养老机构的风险的保险险种,这个险种就帮助养老院更好的服务,也给他解决了一些个有可能的后顾之忧,因为刚才我说了,养老院的这样一个经费很紧张,本来很紧张,再加上这个他就更不敢办了,就影响了这种社会形式的出现,所以他可能本来想做养老的事业,觉得这个风险很大,不敢做了,特别是民营这一块也很重要,所以现在民营的没有完全搞起来,一方面的条件不足,历史时间不够,慢慢积累才能做起来。再一个有一个就是,可能也存在着一种潜在风险,他可能会担心。 [03-06 23:19] 杨金生: 现在就是,因为我们过去一切事情都觉得是政府承担,但是现在,很多职能要分化出来,现在我们养老里头有两个问题,就养老护理保险没有,就说如果说,你像我现在算是事业单位的职工,我有医疗保险、养老、退休,失业保险都有,但是我自己还买了大病的保险,额外的商业保险,我自己每年都在交钱,为什么呢?将来基本保障是承担不了的,我们调研了全国那么多养老院,有些人认为,养老就是有个人照顾生活就好了,其实不是这样的,对老年人,一个是疾病的照顾,要有医护人员的照顾;另外在养老院里需要心理的照顾,他要有心理沟通,需要年龄相当的人,跟他有语言交流,有沟通,所以你看在国外有志愿者,我60岁退休了,我在养老院干十年,做志愿者,等我70岁的时候,有别的义工志愿者为我服务。所以这两个体系得有,一个是养老护理保险得有,另外养老金得有,你有钱去住养老院,然后你有养老护理保险,才有护理人员再给你做这个东西,所以这是一个系统工程。 [03-06 23:22] 孙丰源: 就像刚才你说的,现在医疗保险都是保基本,你那养老还想保心理,能吃饱,别饿着,别冻着,别冷着就行。 [03-06 23:27] 杨金生: 这就是我说的第一个问题,让每个人要多参加各种保险,鼓励养老多一个选择,我记得上次在发言的时候讲,三个理念必须要转移,第一个养老理念必须转移,第二个你消费理念必须要转移,第三个健康理念必须转移。你这三个观念不转移,那好多事都办不成。 [03-06 23:28] 郭新志: 观念是很重要的,因为我们国家现在有近2个亿的60岁以上老人。过去大家的观念就是“养儿防老”,到了现阶段,孩子都是一个,养儿能防老吗?必须建立一个分阶段的养老,要细分,比如60岁到70岁这一段,那么就是结伴养老、集体养老,小老人照顾老老人,那么我们就是以居家养老为主,完善社区功能,那这里头除了各种保险以外,就要特殊培训护理、护工、家政、安保这些人员。 [03-06 23:30] 主持人: 其实这个过程,也是一个增加就业的过程。 [03-06 23:31] 郭新志: 对,增加就业的。 [03-06 23:32] 杨金生: 互助服务。 [03-06 23:33] 郭新志: 这就是说退休以后,他在60岁到70岁,身体还能够做志愿者的时候,不但银行有钱,还做了十年或者五年志愿者,他是陪老,结伴养老。他这十年如果要是有食疗药膳,那么药食是同源的,那么自然、顺势、科学的生活,他这10年就很少得病,或者只很轻的病。到了70岁到80岁就居家养老为主,就有安保、家政、护工、护理,把社区功能完善了,这样就对医院的缓解,因为医疗和养老是不一样的,因为他有病的时候医疗,60岁到70岁身体好的时候不存在医疗的问题,就是食疗药膳,科学的生活。 [03-06 23:33] 主持人: 好的,今天非常感谢几位作客我们的演播室,非常感谢。那我也希望,通过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真正能够共同构筑我们健康的中国梦,谢谢!好了,更多消息请持续关注中国经济网。 [03-06 23: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