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金砖国家果阿峰会研究报告（上）

　　【编者按】本报告作者为多伦多大学金砖国家研究组研究分析员Courtney Hallink和Alissa Wang。多伦多大学金砖国家研究小组成员和莫斯科国家经济和公共管理研究院成员自2010年以来开展的研究有助于本报告的形成。

　　一、引言

　　10月15日至16日，2016年金砖国家峰会在印度果阿举行。峰会分为三场会议进行，最后发布了一份110段的宣言。

　　意义

　　2016年金砖国家果阿峰会在诸多方面对许多行动者而言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对于东道国印度，峰会是谴责巴基斯坦恐怖主义并争取金砖国家成员支持的机会。并且，果阿峰会是发展和推进金砖国家成员之间双边关系的平台，其中最重要的是中印两国在巴基斯坦问题以及俄罗斯和印度在国防问题上的关系。鉴于全球经济放缓，金砖国家特别是中国增长停滞，峰会对于应对具有挑战性的全球经济形势以及讨论经济合作和振兴增长具有重要意义。在解决全球问题方面，果阿峰会为金砖国家成员协调在国际舞台上的角色提供了一个机制，如应对恐怖主义威胁和最近的《巴黎气候变化协定》。峰会议程广泛，涵盖许多新问题领域，这对于塑造金砖国家治理方向以及金砖国家与二十国集团（G20）、联合国等其他国际组织之间的关系方面具有重要意义。本次果阿峰会在9月中国主办的G20杭州峰会之后不久举行。两次峰会共同讨论了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在全球治理中的贡献。

　　二、不同观点

　　关于果阿峰会的表现及其动因，不同的思想学派对此观点不一。

　　（一）金砖国家内部冲突导致的失败

　　主流学派认为这是金砖国家内部冲突导致的失败。这一学派关注的是笼罩于峰会的金砖国家之间的政治冲突。近期俄罗斯与巴基斯坦进行军事互动，俄罗斯支持中国，中国又支持巴基斯坦，这造成了金砖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由于中国阻止了印度在最后宣言中点名巴基斯坦恐怖团体的企图，俄罗斯也未能支持印度的主张，这使得《果阿宣言》未能解决东道国的核心关切。

　　这一学派的“印度孤立”论认为，印度在金砖国家峰会之后被孤立，因为没有成员支持其在克什米尔问题上的立场。这一学派的“中印冲突”论认为，印度巴基斯坦冲突主导了果阿峰会。中国的反应暗示了印度总理纳兰德拉?莫迪政治上受其反恐动机驱使，中国没有完全支持印度的立场。因此，果阿峰会“暗示着印度和中国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

　　“机会损失”论认为，果阿失败了，因为莫迪过分关注恐怖主义。莫迪越是关注这个问题，“印度就在承担世界角色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这似乎只是一个重要的邻里问题”。这种失败以一种“无形宣言的形式”反映出来。因此，印度错失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在世界不断变化的背景中讨论影响金砖国家成员的世界性问题。

　　（二）反恐成功

　　第二派观点认为果阿在反恐上是成功的。《果阿宣言》在这个问题上使用了“有史以来最强”的措辞。印度外交部发言人维卡斯?斯瓦鲁普（Vikas Swarup）说，与2015年G20安塔利亚峰会相比，恐怖主义更实质性地成为果阿的核心。他指出，《果阿宣言》引用恐怖主义37次，说明“前所未有地谴责”恐怖主义。“印度的外向成功”论认为，果阿是印度用来超越巴基斯坦的工具。对印度而言，果阿峰会在这方面取得了成功，因为巴基斯坦被称为“地区弃儿”。

　　（三）金砖国家从经济论坛转向政治论坛

　　第三派观点认为，果阿将金砖国家从一个经济论坛转变为政治论坛，因为恐怖主义成为了主要议题。这与前七届金砖国家峰会形成鲜明对比，之前的峰会上经济学主导了议程。

　　（四）G20与金砖国家的联合成功

　　第四派观点是G20和BRICS联合成功。这一学派将果阿峰会放在最近新兴经济体主办两次峰会这一更广泛的背景下，另一个是中国的G20峰会。在杭州，习近平敦促金砖国家通过改革国际机构、实施由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NDB）资助的第一批项目和共同支持G20的协议，进一步改善全球治理。果阿做到了这些。

　　（五）以发展为重心的成功

　　第五派观点是发展议题上的成功。这一观点认为，果阿峰会侧重于发展，并在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NDB）上取得进展。《果阿宣言》重申，金砖国家批准了第一批新开发银行贷款，并动员成立金砖国家开发银行的非洲区域中心（ARC）。“NDB示范机构”论认为，果阿将NDB制度化了，成为发展融资贷款的示范性多边发展机构。

　　（六）平衡和全面的成功

　　第六派观点是一个平衡和全面的成功，因为果阿“就涉及自身和世界的一系列广泛问题达成了一个包罗万象、理性的和非常平衡的宣言”。该学派强调，金砖国家确认其“对现有国际秩序的明确信念，并希望使其更加公平和公正”，这体现在对联合国和G20议程议题的重申。其他成就包括与环孟加拉湾多部门技术和经济合作倡议（BIMSTEC）的孟加拉、不丹、印度、缅甸、尼泊尔、斯里兰卡和泰国的外联活动，以及对恐怖主义和创建新机构的重点关注。“克服差异”论认为，尽管存在敏感的政治差异，金砖国家成员也达成了重要共识。金砖国家取得的成就包括：重申致力于全球经济开放，建立铁路和农业发展研究网络，一致同意通过打击逃税来抑制经济犯罪，达成有关气候变化的重要共识。

　　（七）机构稳定的成功

　　第七派观点是机构稳定的成功。这一观点认为，果阿峰会成功地将金砖国家稳定为一个机构，保持了金砖国家之间合作的势头，并维持了金砖国家的成就。尽管每个国家都提出了自身涉及一系列不同地缘政治利益的议程，但是峰会最终表明，金砖国家能够达成共识，并继续引领发展中国家维护自身利益，塑造更公平的世界经济。

　　（八）印俄的双边成功

　　第八派观点是印俄的双边成功，因为果阿为印俄两国关系翻开了新的篇章。这一成功体现在，印度准备在能源行业寻求与俄罗斯政府最大限度的合作。果阿协议破除了印度在国防上倾向美国的印象。其中一派更强硬的观点认为，果阿峰会的主要成就是“宣布采取措施，为印度与俄罗斯的关系提供新动力”。这些协议包括俄罗斯同意在印度投资并设立联合国防企业。

　　（九）印度的单边成功

　　第九派观点认为，果阿是印度的单方面成功，因为印度通过峰会“开启了新的一页，并正当地维护了本国立场”。峰会及双边互动是成功的，金砖国家在许多关键问题上找到了共同点，而且印度从峰会的审议，特别是在与俄罗斯的双边关系上以及国防和能源领域取得了巨大收益。

　　译者简介：黄婧，中国政法大学环境法专业博士，现任工信部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中心涉外法律研究所副所长，主要研究方向为环境法、WTO与国际经贸规则等。出版专著《国际温室气体减排责任分担机制研究》，参编《环境法教程》等教材3部，先后参与《中美投资协定谈判研究》、《WTO贸易政策审议问题研究》、《电子商务纠纷在线解决机制》等课题的研究。

　　译自：2016年10月31日【加拿大】多伦多大学金砖国家信息中心

　　编译：工业和信息化部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中心 黄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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