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政府数字化转型回顾

　　

　　非常高兴有机会与大家共聚一堂，庆祝各位完成的工作、取得的成果，并简要谈谈还未实现的事。

　　去年12月，我们有幸在伦敦举办第一届D5会议，迎接来自世界上5个政府数字化程度最先进国家的代表。英国主持了会议，主导了议程。英国能算作全球最为领先的五个数字化政府之一，本身就证明了我们在过去五年取得的巨大成就。

　　五年前，如果你在谷歌中输入“产假”之类简单的词语，搜索结果会呈现几十个不同的政府网站。现在结果只有一个。

　　五年前，如果你想申请助学贷款，你得打印出一份表格然后邮寄出去，那就叫“在线”服务。

　　现在，这些服务都默认首选数字化方式。

　　五年前，我们是世界上IT开支最大的政府，但在有效性上的排名却靠后，而且排名不断下降。

　　今天，我们正在节约成本，积极迎接创新，将政府订单开放给不同规模的供应商。这都是本届政府长期经济计划的一部分，确保入能敷出的同时满足公众的需求。

　　改革而非改进

　　我很高兴今天下午有幸请到玛莎?莱恩?福克斯（Martha-Lane Fox）与我们共同庆祝这些成绩。2010年我们组建联合政府时，知道必须改变行事方法。我们希望英国能够成为数字化政府的领导者。所以我让Martha做了一个调查，她说我们需要彻底改变行事方法。这就是我们正在做的事。虽然还没有全部完成，但已经开始了。

　　我们在不得不做的事情当中挖掘潜质。把服务设计得便宜、简单、快速、便捷、响应更好，不仅降低了成本，还推动改变了整个政府的运作方式。

　　国际认可

　　当然，D5不是我们成功的唯一标志。新西兰政府已经在他们的政府网站上采用了GOV.UK的源代码。华盛顿邮报称赞英国“为数字化政府设定了金本位”。奥巴马政府已经以英国政府数字服务小组为原型创建了数字服务小组，甚至海报用的标语也是“保持冷静继续前行”。

　　我拜访他们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每当有人问他们在做什么，他们都回答“我们在模仿英国佬做的事”，对方的回答是“哦，那一定很不错”。

　　上个月，我收到了澳大利亚政府通信部长马尔科姆?特恩布尔（Malcolm Turnbull）的邮件：弗朗西斯，如果模仿是最真诚的奉承，你应该感到非常高兴。

　　也就是说，英国政府在这方面正引领整个世界。

　　我们从其他国家学习了大量经验，我很高兴今天爱莎尼亚政府的代表也到场了，爱沙尼亚将主持明年的D5会议。他们给了我们灵感。今天法国政府的代表也到场了，法国在透明度问题上一直是英国强有力的盟友，法国加入了开放政府联盟（Open Government Partnership），我想今天应该成为“数字协定”的开端。

　　所以我想感谢在座各位在过去五年中为政府数字化改革做出的贡献。正是由于你们的努力，“政府IT”已经从失败的代名词变为公共领域创新和改革。

　　实际上，你们已经展示出公共服务应该是什么样子，公共服务最好的样子是什么，那就是有技能、有创新、有挑战、有改变（disruptive）。曾经，“改变”一词在公共服务中是一个贬义词，但现在这是一个褒义词。我们需要不断挑战并且希望做出改变的人。我一直记得新加坡公共服务学院墙上的标语“所有公务员都有挑战现有行事方式的责任”。

　　整个公共服务和公共领域需要培养一种文化，这种文化里人们不仅允许挑战现有的行事方式，还有责任去挑战。永远追寻下一件事——如何做得更好，如何迭代，如何改进，如何改善，如何创新……永远不停地持续改进，否则我们就在退步。

　　每个机构不是在变好就是在变坏。如果你认为你正维持现状，那么你实际上是在变得更糟。我们必须不断追求改进。这正是你们正在做的事。最终，重要的不是财务报表和点击量，重要的是为人们的生活带来有意义的改变。

　　最新上线的护理员补贴申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护理员是非常忙碌的人群。每次断链、每个术语、浪费在寻找答案上的每一分钟都是没有必要让他们来承担的负担。他们照顾的是身患重疾的人。他们值得使用方便快捷的服务，按照他们的需求设计的服务，而不是按照政府的需求设计的服务。这就是我们能够提供的。

　　最新进展

　　那么，我们现在处于什么阶段？GOV.UK网站的迁移已经全部结束。三百多个网站整合到一个网站上。去年十月，我们庆祝了第十亿次访问，与过去相比每年为纳税人节约了600亿英镑。八大事务服务，如税务管理和投票注册现已全部实现数字化。

　　车辆管理服务是最新上线的16项正在公测的服务之一。

　　现在每年有1800万与车辆记录有关的业务。那就是1800万张纸！难怪我第一次到英国驾驶员和车辆执照管理局（DVLA）时，他们指着装卸区，说上面一天两次都会有一辆大卡车满载着信件到达。这种方式并不需要，而且越来越不需要，这些服务可以在线完成。不管你是买了一辆家庭用车还是管理公司车队，在线完成都意味着省时、省力、省纸、省钱。

　　我们已经向税务光盘说再见了，纸质驾驶证的取消也指日可待。我们正在为未来建设合适的数字化政府，节约成本，确保数百万的个人和企业能从更优质的服务中获益。

　　我们正在帮助越来越多的人上网，这样他们可以使用这些服务。我们的目标是到2020年所有会上网的人都能上网。对于那些不会上网的人，总会有辅助数字服务供选择。

　　采购、增长和中小企业

　　我们还改变了政府购买和支持IT的方式。以前政府合同太过冗长、太过庞大、太不透明。现在，合同简短明了，也更加开放。我们希望到2020年，现有的外包遗留技术合同将不复存在。

　　现在，政府部门机构可以通过数字市场购买现成的云服务，并且按需付费，就像iTunes和应用商店一样。这促进了政府合同向各地、各类规模的新增供应商开放。过去，这些供应商被有意排除在竞标之外，更不要说中标了。

　　两周前，经黑尔斯欧文（Halesowen）镇议员詹姆斯?毛里斯（James Morris）的推荐，我拜访了Advent IM公司。这是一家网络安全咨询公司，只有十来个员工，通过政府采购云（G-Cloud）获得了订单。目前，政府采购云上87%的供应商是中小企业，大部分之前从未与政府做过生意。

　　通过政府采购云，英国驾驶员和车辆执照管理局与位于罕布什尔（Hampshire）的中小企业Skyscape合作创造新的驾驶员记录服务，节约成本约225万英镑。除了为纳税人争取更划算的订单外，我们还帮助一些最具前景的科技公司成长。位于柴郡（Cheshire）的Ixis公司通过政府采购云平台赢得了与政府部门的合同，实现了50%的利润增长。

　　今天，我可以宣布去年整个公共部门政府采购云的总销售额超过4.3亿英镑，其中一半的销售额来自中小企业。难怪英国政府被称为“欧洲最好的初创公司”。

　　很幸运，我们的企业拥有前沿科技，这些企业遍布整个国家，不只在伦敦。从剑桥郡的硅沼泽到苏格兰的硅峡谷，从贝尔法斯特的硅码头到伯明翰的硅运河。2010年时，我们的供应商集中于伦敦和西南地区的一些地方。现在我们的供应商遍布全国，看看更新过的在线供应商地图就能一目了然地看到他们所在的位置。供应商覆盖的区域一直在扩大。

　　支持数字经济

　　去年夏天，首相请我和英国文化、媒体和体育部的希尔德（Baroness Shields）和埃德?维茨（Ed Vaizey）共同领导数字任务小组，重点关注的领域之一就是数字和通信基础设施。

　　每年，公共领域在网络上花费的成本为15亿英镑。我们想知道的纳税人是否能获得更高的价值，所以我们让任务小组探明全国所有的信号塔、光纤和线缆的现有能力和未来潜力。

　　说实话，之前我并不知道有那么多基础设施。为什么不知道？就是因为IT控制。我们发现仅在交通领域，英国铁路网（Network Rail）和高速公路局（Highways Agency）拥有约13000英里长的线路——大部分是光纤、小部分是铜线，使用频率非常低。这些线路由纳税人买单，属于公共资产，但远远没有物尽其用。

　　所以我们把线路都绘制出来——当然绘制工作远未完工。我们常常发现，绘制并不完美。但今天我们公布了第一份综合型公共领域通信和数字基础设施地图。不出所料，这份地图显示了我们长时间以来没有开发的过剩能力。

　　公共领域机构传统上开发他们自己的定制网络和技术，导致冗余和使用频率低的现象越来越多。这提供了大量挖掘潜力。

　　与整个公共部门紧密合作让我们能够交付的服务效率更高、连接更好，业务解决方案也更加有效。

　　比如，我们已经选定一千多个位置，在政府大楼上建造移动电话信号塔，在建筑密集地区增强信号接收能力，为纳税人创造利润。我们也在考虑使用高速公路局现有的紧急移动通讯网络替代路边的紧急电话亭。去年12月，我们开始探索是否可以使用控制陆地无人风场的光纤能力提升农村地区的宽带连接能力。

　　我们需要把拥有的公共资产释放出来为公众谋福利。这些基础设施的开发使用的是纳税人的经费，但往届政府都没有检查公共领域已经有的能力。

　　我们正在改正这一点，最大限度地利用一项重要的国家资产。

　　未来举措

　　虽然已经取得不少成绩，但我们必须再接再厉重建经济，把资源聚集到窗口服务上去。

　　去年12月，我们制定了计划，要在2017到2018年间再结语100亿英镑的效率资金，2019到2010年进一步节约150亿到200亿英镑。

　　数字化在这个计划中大有可为。

　　1.政府即平台

　　我们将采取的方法之一就是创造跨部门平台，每个使用相同服务的部位、机构都可以使用这个平台。以往，由于各部委认为自己独特、特殊性所以必须定制最贵的系统。

　　但这并不合理。如果一个部委需要在网上发布信息这样的服务，其他部委同样也需要。那为什么要雇不同的人完成同样的目标？为什么不搭建一个大家都可以使用、共享的发布平台？

　　这正是GOV.UK网站设计的原则，也是数字市场和身份验证网站GOV.UK.Verify的原则。这样的通用系统可为整个白厅的部委和机构使用，减少冗余，降低风险，节约成本。还有大量跨部门使用的其他服务可以、也应该共享通用平台。

　　所以今天我可以肯定地说，在下届议会成立初期我们将至少开发三个跨部委平台，一个通用支付平台、一个会见预约通用平台和一个信息通用平台。

　　现在上百个机构和下属单位使用独立的支付系统。这不合理。如果你从亚马逊上购买产品，不管买的是自行车还是书，付款方式是一样的。政府也应如此。不管是为驾照还是钓鱼执照付款都应该使用同样的系统，这样更简便、更便宜。

　　对于那些不太自信的网民，通用平台意味着只需学习一次。通用平台让我们能够更好地利用技术进步的优势，不用一次次重新搭建大量不同的系统。这在整个公共领域都有潜力，不管是缴税还是缴停车费都可以用同样的系统。

　　为了鼓励创新，我们将开放安全接口，开放数字服务的API。这样其他服务可以和我们的服务整合在一起，这样人们就可以同时缴车税、买车险了。

　　如果这样的服务能够上规模，我仅使用现有成本的一小部分就能大幅改善公共服务。

　　2.数字技术和技能

　　我们还应该把最先进的设备和软件带给公务员，同时引入Google Apps之类的网络实践，方便公务员共同协作，与公众沟通。我们希望能够减少整个政府40%的IT成本。

　　内阁办公室率先做出了榜样。感谢理查德?希顿（Richard Heaton）和其他主管项目的同仁，目前有2500人使用现代系统。

　　回想2010年我刚到内阁办公室的时候，IT特别糟糕，我真想顺窗户扔出去。当时我坚持安装wi-fi，现在整个部委实现了wi-fi全覆盖，所有人都能够随时拿起笔记本灵活办公。

　　我现在有了崭新的iPhone而不是看都不想看一眼的黑莓手机。

　　我们的信条是什么？办公技术条件至少跟家用的一样好。这么一说听着要求就没那么高了。前路漫漫，但现有的进步说明我们有能力实现目标。更好的设备、更低的成本，这有什么不好？

　　我并不孤单。我们部门有位公务员在拿到新笔记本时跟我说：我第一次感到做公务员受到重视，终于有一次发给我们的不是什么破烂，终于发了点儿好东西。

　　这话我听着很暖心。这才说明了，技术是用来帮助人们更好地完成工作而不是造成障碍的。

　　但更好的技术一定要由更好的技能来匹配。二十五年来一直外包意味着我们已经流失了太多的内部能力，但现在我们开始扭转这种趋势了。

　　看看英国税务和海关总署（HMRC）在纽卡斯尔设立的数字交付中心，利用当地人才开发内部服务。驾驶员和汽车执照管理局在斯旺西（Swansea）也有相似的机构。还有其他类似机构。

　　政府数字服务小组在整个公共服务领域已经产生了涟漪效应。整个公共领域需要进行的文化变革由此可见一斑。

　　3.Netflix

　　我们现在正位于英国电影协会（British Film Institute），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在演讲的结尾简要讲讲电视产业。在座可能有人已经看过新一季的美剧《纸牌屋》。我的办公室把这部剧的光盘套装送给我做圣诞礼物，学习一下政治是怎么回事，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凯文?史派西（Kevin Spacey）在说到他和其他制片人如何向美国电视网介绍想法的时候讲得非常好。传统电视网络想先看一集试拍。但史派西觉得故事情节太复杂，无法在一集中体现。

　　Netflix则不同。他们根据客户数据判断，电视剧如果开播将有足够的观众观看，于是他们一开始就直接预订了两季。而且他们每次都一次性发布整季剧集，让客户完全控制电视剧怎么看、什么时候看。

　　他们的决策是根据数据做出的，冒了一些风险，但重要的是他们把客户需求放在第一位，放在决策过程的核心。结果，他们彻底颠覆了传统电视行业剧集预订的模式。

　　去年，我和一些同事在美国西海岸拜访了Netflix总部，了解了他们的运作模式。显然，他们没有自上而下的管理和官僚，想要干点儿事儿不需要走繁琐的形式。

　　有时公务员会说，每一个想做点儿事的人都有四个人出来阻拦。我看到有观众在点头了。在Netflix我看到，如何赋予团队立即做出改变的权利。我问他们要发布多少次新代码，他们说一周十来次。

　　我问他们开发代码需要走什么样的流程，答案是无需流程。所有的业务都高度模块化，如果不成功，就撤销重做或改用更好的方法。没有流程，只有持续不断永不停歇的创新、迭代和改进。

　　这就是“快速行动、打破陈规”，“小型失败、快速失败”的文化。

　　永远不要停止尝试新鲜事物。如果尝试的新鲜事物没有失败，那么你尝试的就不叫新鲜事物。伟大的机构从失败的尝试中学到东西比成功的尝试中学到的更多。

　　这才是我们需要的文化。这种文化与政府数字服务小组的文化相同。

　　让政府数字服务小组与众不同的并不是着装，而是试验和创新的文化，是速度和敏捷的文化，是重塑设计和交付公共服务方式的文化。

　　这并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政府数字服务小组永远不能被白厅淹没，而应该相反。政府数字服务小组是变革的催化剂，推动整个公共领域需要的变革。

　　结语

　　我想，能够站在全球数字化政府的前沿，我们应该骄傲。过去5年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多成绩：更低的成本，更好的服务，给企业创造新机会。

　　但互联网还在不断增长、变化，还会出现新的挑战和机遇，新的技术和解决方案，新的想法和经验。

　　所以我们的工作还要继续。

　　以人为先，提供更加简便、清晰和快捷的服务。

　　为减少成本做更多更好的事。我们已经证明有能力做到。

　　打造真正面向21世纪的数字政府，领导最棒的数字经济。

　　谢谢！ （全文完）

 译自：2015年2月【英国】英国政府官网
编译：工业和信息化部国际经济技术合作中心 刘佳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