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与乌克兰日前各自释放对方35名被扣押人员。这成为2018年11月俄乌刻赤海峡危机后首次“换囚”行动。此间观察家指出，此次“换囚”，既是一次大规模人道主义行动，也可能成为俄乌缓解关系、开启政治谈判的新起点。

　　交换被扣押人员一波三折

　　当地时间7日10时30分，一架俄罗斯图-204飞机抵达乌克兰首都基辅。12时10分，被乌方释放的俄罗斯公民登机启程回国，其中包括俄新社乌克兰网站主编维辛斯基，涉嫌击落马航MH17班机的茨马赫等。当天下午，被俄方扣押的乌克兰公民则乘坐标有乌国旗的安-148飞机，抵达基辅，其中包括去年11月在刻赤海峡危机中被俄方扣押的24名乌海军官兵，预谋实施恐怖袭击的乌电影导演森佐夫，以及被俄方指控犯有间谍罪的记者苏申科等人。

　　2014年4月，乌政府军和亲俄民间武装在乌东部顿巴斯地区爆发大规模冲突。经国际社会斡旋，冲突双方分别于2014年9月和2015年2月在明斯克达成停火协议，大规模武装冲突得以控制，但零星交火事件不时发生。今年4月，俄乌开始筹备被扣押人员交换事宜。7月11日，俄总统普京与乌总统泽连斯基举行电话交谈，就顿巴斯冲突问题交换意见，讨论交换双方扣押人员等，从而促使相关谈判、手续办理提速。乌方7月16日在基辅举行的发布会上宣布，乌俄已在“诺曼底四方”会议框架内达成协议，将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交换被扣人员。

　　原本俄乌两国已基本商定于8月30日开始交换囚犯，但行动在最后一刻取消。消息人士透露，乌方担心释放茨马赫将招致造成本国公民大量死亡的荷兰方面的不满。此次完成“换囚”的转折发生在9月5日，乌克兰法院宣布释放茨马赫。俄总统普京随即乐观地表示，交换谈判正进入最后阶段。

　　俄乌承诺“继续接触”

　　俄乌两国都积极评价此次“换囚”。普京表示，俄乌交换“囚犯”，促使两国紧张关系迈出了通往缓和道路的重要一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亲自前往机场迎接获释的乌公民。“换囚”完成后，普京与泽连斯基举行了电话交谈，双方认为该行动对改善双边关系至关重要。在讨论乌克兰冲突问题时，双方强调，将遵守停火协议并从“接触线”上不断撤出军队，为筹备“诺曼底四方”会晤、执行《明斯克协议》，两国元首同意将“继续接触”。

　　俄外交部发言人扎哈罗娃当天在社交网站发文说，俄乌互换被扣押人员是“非常重要的举措”。俄联邦委员会（议会上院）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科萨切夫称，释放公民或可成为推动《明斯克协议》实施，以及在“诺曼底四方”框架下达成进一步协议的序幕，“释放被乌方拘押的俄公民，是俄乌从对抗迈向对话的第一步”。俄人权事务专员莫斯卡尔科娃认为，这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大规模行动，俄乌由此“翻开了人道主义和人权捍卫的新篇章”。基辅政治研究与冲突学中心主任波格列宾斯基认为，俄乌相互释放被定罪和被拘押的公民，意味着两国之间的关系温和转暖。

　　美欧欢迎“换囚”行动

　　除荷兰外交部对乌方同意释放茨马赫“表示遗憾”外，美国和欧洲对此次俄乌大规模“换囚”总体表示欢迎。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社交媒体上发文称：“俄罗斯和乌克兰刚刚相互释放了大量对方的公民，这是一个好消息，或许是迈向和平的一大步。祝贺两国！”美国乌克兰事务特使沃尔克表示，希望“换囚”能推动有关结束乌东部冲突的谈判。

　　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她为乌克兰海军官兵、森佐夫等人获释感到高兴，他们终于返回家园了。法国外交部部长勒德里昂指出，民众希望结束长达5年的冲突，“如今，这场冲突每月还在继续让数十人成为受害者”。欧盟外交与安全事务高级代表莫盖里尼除对“换囚”表示欢迎外，还呼吁双方“在此势头基础上再接再厉”。欧洲委员会秘书长新闻发言人宣称，俄乌在押人员交换是两个国家关系正常化的一个步骤。七国集团国家大使联合发表推文，对乌公民回国“表示欢迎”。

　　此外，对于俄乌此次交换行动，美西方媒体总体上给予正面评价。《华尔街日报》指出，“换囚”是乌俄关系转暖的良好迹象，“这将为‘诺曼底四方’举行峰会铺平道路”。即便是一贯唱衰俄乌关系、高调批评俄的“美国之音”也以“俄乌交换俘虏，和平现出曙光”为题，着力在舆论上配合美西方的和解外交。

　　（本报莫斯科9月9日电 本报驻莫斯科记者 韩显阳）